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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辈和旱烟的那些事儿

父辈在有人递来香烟时,总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,没劲儿,还是旱烟儿好!(而他们同样用另一种不屑的语气给香烟起了个名字,叫现成的。)于是,指头粗的旱烟衔在父辈嘴里会常常呼出沧桑,吐出一生的新老酸苦与知足,也如一个又一个的老话题那般耐嚼。

旱烟就装在一个盛过洗衣粉的塑料袋里,似乎还带着阳光味、汗味和只有烟才有的清香味。袋里叠着些孩子们用过的作业纸,撕得宽窄有些分寸;有时也放几张铅字的书纸,父辈用一截蓝色的烟灰让文字渗进质朴心灵。父辈的另一个口袋则栓着别人打不着火的打火机,不很浓的汽油味时时会扑来。父辈和父辈遇上,路上或集市上,聊几句都掏出旱烟袋来亲近,尝了谁的旱烟就和谁一见如故,会很仗义地说烟酒不分家,会用一支旱烟把家常拉长,会完成一笔不大的买卖,脸上生出或多或少的笑,这时父辈们分享了轻松公平自在。

父辈不用旱烟招待年轻客人,他们说这东西太冲,你们受不了。很大方地从柜橱里拿出香烟摆在炕上,并用一支一支的旱烟作陪。不一时旱烟和香烟掺杂在一起,已分不出旱烟的辛辣香烟的柔和。屋子里多了些咳嗽的欲望,父辈感到一场忙碌很快很容易就过去了,那些骨头里肉里的疼痛悄声退下来,没有什么可以比的舒服。圈里的老牛嗅到什么,父辈有些自以为是地说他们十几岁就抽旱烟了,抽了旱烟就成了爷们儿,担起了孩子老婆日子的梦想,一步一步踩出了路。父辈很少说累,只用一支旱烟驱走疲倦和劳苦,烟实实在在,如同父辈一生本本分分从不昧着良心做事。一双粗糙的大手无比虔诚无比投入地把旱烟卷成一片顺心、一片如意、一片活神仙一样的云彩。那双守护土地和房屋的眼睛,此刻已含了许多深邃、许多沉重、许多与生俱来的痴迷。

烦恼便是父辈难得的沉默,从雾中来的故事把父辈雕塑成一束古朴的风景,村头立着的老树下又讲述着什么。

父辈对于旱烟像对于儿子,年轻时点燃的这团爱,却没有遮掩一切的本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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