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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施州烟厂时代的记忆:是棵藤,就要纠缠一生……

    曾为利川市和恩施州经济社会发展做出重要贡献的湖北利川卷烟厂,早已淡出人们视线,只有而今的恩施卷烟厂或多或少残留着它的余韵可寻。然而,说到葛希江,这个当年艰勤创业、命途多舛,振兴和壮大利川卷烟厂的风云人物,几乎被遗忘殆尽。这篇小文取自拙作长篇报告文学《清江之子》素材,它也许可以帮助大家恢复一点恩施州烟厂时代的记忆……

 

葛希江,利川卷烟厂厂长,利川烟草系统领头人。他不喜欢“大哉”、“壮哉”之类的赞语,唯钟情“葛藤”这个称号。他那颗朴实的心,景仰的是葛藤坚韧不拔的品格,敬佩的是它那百折不回的天性。一个刚强、硬气的汉子,却分明像棵葛藤,与他生命般重要的企业“纠缠”不休。他说:“是棵藤,注定要纠缠一生。”

与朋友纠缠,别人都说他“狠”!

1992年10月,秘密关押22个月后,葛希江被一审宣判无罪,当庭释放。两天后,被任命为利川卷烟厂常务副厂长。半年后,葛希江当了厂长。其间,又因“同案犯”上诉和公诉机关的抗诉,两次受到审判。

一个案子,两年大牢,三次受审。无罪!

可他面对别人的罪过,却有些义愤。他接手的利川烟厂1.6亿元的亏损,五个亿的债务。他时刻都感到一种临深履薄的危机。

在企业急需起动资金,而又求贷无门时,葛希江缠上了两个交情很深的朋友——杨水桐和杨玉虎。

杨水桐,广东香料老板。1990年,葛希江无辜下狱的消息令他震惊。因他深知葛希江的人格,断没有想到会跟葛案扯上关系,于是派了一位亲密的朋友千里疾奔利川,打听葛希江的下落。

那时,利川已无人敢接近葛的朋友,也没人知道他的确切下落。杨水桐的朋友只听到一个老实人的忠告:赶快离开。

杨水桐感到事态严重,更担心葛的生命安危。又派人秘密潜入利川,仍未打听到葛的音讯。直到葛希江出狱当了厂长,接到葛的电话,才带着1000多万元现金救火般赶到利川,支持他办好企业。

西安做铝箔生意的杨玉虎,曾送一台空调给葛希江。葛说:“你不搬走,我们的情义就此了结。”可是这么大个东西,退又退不掉,只好暂寄葛希江弟弟家中。

后来,葛希江因建私房被抄家时,在其弟家中抄出了这台空调。杨玉虎成了突破葛案的关键。猫儿抓糍粑——脱不了爪爪。

杨玉虎激怒了,一气之下跑到北京去替葛希江喊冤,还准备找中央领导告“御状”,被葛及时制止了。

不久,杨玉虎听说葛希江“失踪”了,好不着急。直到他出狱后,听说他的事业遭遇大危机时,才倾囊凑足1000多万元,送到利川烟厂,帮他解了燃眉之急。

被葛希江纠缠的朋友还很多,他说他是以“德义”征服人心。后来广东的刘英翔又挺身而出,在卷烟严重积压时,替葛希江奔赴云南,开拓市场。仅“山茶”一个品牌,经销量就达到六七万大箱。1997年,利川烟厂曾创下了实现销售收入5.3亿元的佳绩,比他就任厂长时增长3.3倍,四年三大步,实现利川烟厂历史性跨越。这里谁说没有被葛希江纠缠的那些朋友的功劳?

葛希江爱与工人们纠缠。分不清是藤缠树,还是树缠藤。

1994年春,当企业面临深重的生存危机时,他把职工“纠缠”到一起,开了个“生存和发展研讨会”,从此形成惯例,一年一次。至今已开过第五届。每开一次,都能把企业发展推到一个新的高度。

但也有他缠不上别人的时候。因人事制度改革,他触动了厂内外一些既得利益者拼命固守的特权。因此,再度陷入人生危机。比坐牢时更险恶:密谋暗害、公然投毒、摩托追击,直想取他性命。他虽然死里逃生了,可他领导下的企业却是个躲闪不灵的庞然大物,难以躲避骤然降临的厄运。1994年末,在卷烟生产、销售的黄金季节,利川烟厂真的“黄”了。原来,他为了采购原料,维持生产,费牛虎之力收回的1050万元货款,刚到工行便被人挪去还贷付息了。巧妇难为无米炊,烟厂成了涸辙之鲋,只好关门停产。

面对死寂的烟厂,他泪往心里流。只有在怀旧中寻得一丝慰籍。

二十多年前,他看到单干沾上资本主义的臭气,不敢再干,招工进了支农厂。纠缠起饥肠辘辘的穷兄弟到处偷技术、抢工程,没日没夜地跑县里,竟然争取到了烟叶复烤项目。并用复烤掉到地上的烟叶碎片,制造出了雪茄烟。

那时,技术员胆儿小,抢来的活儿也不敢做。葛希江总是说:“你没有技术吗,有胆量沙”就凭这种胆量,他硬是使是利雪茄烟厂产值从零做到了6000万元,固定资产由不足20万元猛增到了3270万元。8年间纳税超过1.5亿元。职工人数也由70多人增加到1300多人。

人多出将,蜂多出王。他又赢得了“蜂王”这个雅号。

给职工红白喜事当总管,领队接亲抬嫁奁,他说:“该干”。

职工子弟逃学,他去给老师赔礼道歉;职工出差在外,媳妇难产做手术,代表家属签字,他说“难免”。几多滑稽,几多悲欢。

坐牢前,在罢免他市人大常委和人大代表资格时,职工也说“难免”。最后慑于他缠人的本事,只好请他出面恳求职工罢免。

在牢中,因脂肪肝恶化引起严重皮肤病,内外夹攻,加上不准医治,生命垂危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要缠。

给职工写信,没有纸,就用卫生纸写。一寸多长一截铅笔,没有刀削,就用牙撕出笔芯。慢慢地,一笔一划地写。他告诉职工:我没有罪,相信党、相信法律会给我还以清白。要好好工作,不要把企业搞跨了。我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。

出狱后,雪茄厂已并入利川烟厂,他还是那般纠缠着职工。每周六,是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时间,他一改过去由领导主持为各科室轮流主持。厂领导一律坐在下面当学生。谁敢掉以轻心?

他说,葛藤本无太多的用处,原本也柔弱得立不起身,只因有了高山的养育,只因有了大树的扶持,只因为岁月和山风的磨砺,才有所作为。他说,养育他的高山是党,扶持他的大树是工人们。

一次,他到哈尔滨,看见一位姑娘千方百计向一老外献媚讨好,别人又不理会。他十分气愤。走过去,质问她:“你还有没有一点中国人的骨气?”甚至想狠狠地给她一耳光。

这是十多年的事了。打那以后,他心中便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,时刻感觉肩上担子在加重。他发誓要搞好企业。他说只有国家富强了,才有中国人的尊严。

从此,他缠上了一门学问——工业企业管理。

即便在牢中,他也时常借助15瓦白炽灯那点昏黄的光,潜心苦读,窥探企业管理的秘密。阴霾的天气,始终淹没不了他心中的阳光。

同监号的人说:“老葛,你忙么子?等判了,有的是时间。”他说:“我是初中生,抓紧点,也许到出去时,就是大学生了。”引得一阵苦笑。

入主利川烟厂后,面对企业巨大的生存危机,他更怕有负一个企业家的社会责任。他说:许多企业已乘上超音速飞机翱翔蓝天了,而我们烟草企业还扛着沉重的行李滞留在候机厅,真是急死人。

兼并市烟草公司后,他感到企业正面临创造性重建的关键时刻。他必须快速反应,培育企业的生存应变能力,以便在严酷的冰川到来时,能比恐龙跑得更快一些。因此,他总是将自己置身于不可遏止的滔滔浪潮中搏击中流,并学习用浪潮本身的能量把自己推向前进。

从1993年到1999年8月,葛希江治下的利川卷烟厂共实现产值22.8亿元;纳税付息近九亿元;固定资产增加1.25亿元;同时投入资金4亿元,以办烟叶基地的形式有力地支持了民族山区扶贫攻坚的伟大事业。而且职工年人均收入达1.3万元,无一人下岗。

葛希江仍在纠缠。他说纠缠是藤的尊严,正如飞翔是鹰的尊严,别人说他多坚强、多硬气,壮哉、大哉,其实他的本领是纠缠,以葛藤婉曲向上的枝和深入地下的根与朋友、与同事、与事业纠缠。他始终相信:是棵藤,就要纠缠一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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